燎原
關燈
小
中
大
燎原
“宴北川，你覺得呢？”
冰涼的雙手在宴知歡臉頰頸側游移，手掌上的老繭蹭得她的皮膚十分不適。
忍著渾身泛起的不適，宴知歡微微皺了眉。手還被綁在身後，許是宋利明看她之前被迷暈了，繩子綁得倒並不是很緊。
她窩在沙發一角，盡量減少著自己的存在感，指尖費力地撕扯著繩結。
宴北川仍在一遍一遍嘶喊求饒。
多年前的意外，這幾年的牢獄生活，幾乎折了他的脊梁骨。
“放了她，求求你。”
“你要我做什麽都行，求你了。”
宋利明卻愈發開懷地笑起來，朝宴北川狠狠啐了一口，“呸！你還當你這寶貝女兒是什麽好貨色嗎，哈哈哈，不過是跟餘秋蓮一樣的賤.人罷了。”
又轉過頭看宴知歡，呲牙咧嘴滿臉憤恨地唾罵著：“小婊子，最近跟那個男人玩得也挺開心是吧，不如今天好好陪陪我，說不定我心情好了，就放你一條生路。”
“你到底想做什麽，”宴知歡理清了頭緒，看著眼前幹瘦蒼老的男人，冷靜道：“要報仇？宴北川已經坐過牢了，當年那件事，早就還清了吧。你這樣做，是害了你自己。”
“還清？他宴北川還的清楚嗎？”他瘋了一般撕扯她的上衣領口，猩紅著眼，嘴裏恨恨地喊：“餘秋蓮那個賤.人，哦還有你，小婊子，沒有男人你們就都活不了了是吧。”
“我讓你再說，看我不——”
還未說完的話被猛然打斷。
宴北川被綁著，嘴裏血沫橫流，忍著渾身劇痛，跌跌撞撞從後面撲過來，一下子撞翻了宋利明。
“操！”
宋利明咒罵一聲，迅速翻身而起，抄起旁邊的凳子轉身便往宴北川身上砸去。
宴北川剛回頭，迎面就是一記重創，悶哼一聲倒向茶幾，又連人帶桌子摔到了一邊。
清脆的碎碎聲，伴隨著沈重的身軀砸向地面。
“找死！”
“看不得我傷害你女兒是吧。”
“可你能怎麽辦？”
“你救不了她。”
又是一陣拳打腳踢，是要將宴北川往死裏打的節奏。
宴知歡死死盯著面前幾乎瘋了一樣的宋利明，趁他註意力還在宴北川身上，顧不上手腕上火辣辣的疼痛，扭動著手指，終於將繩子解開。
迅速拿起沙發角落的手機發了條消息，馬上去撥緊急呼救電話。
還沒接通，那邊宋利明仿佛察覺到了什麽似的，停下拳頭，轉身，一步跨到沙發邊，揚手奪過她手機扔到一邊，呲牙咧嘴地狠狠罵了句“賤.人”，又順手拿起掉在地上的水果刀刺向她。
“不想活，就一起去死吧。”
刀尖指著她的心臟，就要落下來。
說時遲那時快。
一道佝僂著的身影忽然擋在了她的身前。
有人替她挨了這一刀。
是宴北川。
宴知歡還沒反應過來，耳邊已經響起了刀身刺入身體的聲音。
很沈悶的一聲。
又好像是在她耳邊炸開來似的。
緊接著，身前這具蒼老幹瘦的身體，便緩緩地滑倒在地上。
宴北川幾乎喪失了行動能力，蜷縮在狹小的一地的狼藉中。口中念念有詞，似乎還想掙紮著起來，卻被不斷湧出的血沫模糊了聲音。
這一刀，沒有紮到要害。
宋利明卻不依不饒，抓著刀柄擡起手臂，對準了宴北川的肩背又刺下去。
“疼嗎？”
刀入血肉。
又狠狠拔出來。
帶出的血點子噴濺在四周，也落在宴知歡尚且敞開著的衣領間。
宋利明呵呵笑著，“放心，一時半會兒的，你還死不了。”
“要死也得讓你看著你女兒先死啊。”
“這樣你才會痛。”
“對不對。”
再一刀，又要落下去。
宴知歡也不知哪裏來的力氣，猛地從沙發上站起來，身體因為□□的作用卻依舊綿軟，腳下一顫，不及思考，使盡渾身力氣沖著宋利明撞過去。
猝不及防之下，宋利明被她撞開幾步，手裏的水果刀也應聲掉落。
顧不上看他，宴知歡立刻蹲下來，顫抖著手拿起掉落在一旁的刀，替宴北川松繩子。
她能感覺到身後宋利明在向她靠近，心急如焚，手上還算利索，卻終究不及宋利明動作快，剛把繩子割斷，就隱約察覺到背後風聲淩厲，料想他又是拿了什麽東西來打砸。
旁邊就是沙發，此時也來不及再躲避，她只得往邊上側了側腦袋。打不到頭，也少不了要受點皮肉之苦，但總比死了強。
已經做好了生抗下來的準備，卻不料宴北川忽然一把奪過她還攥在手裏的水果刀，迎著宋利明撲過來的方向，嘴裏語無倫次喊著“不許傷害歡歡，我殺了你”。
“殺了你。”
滾燙的鮮血噴濺到她後頸處。
隨著重物落地的“砰”一聲，宴知歡突然間渾身僵硬。
身旁宴北川也仿佛脫力了似的，整個人往後一仰倒在地上。
客廳裏再沒有了動靜。
除了她自己依舊急促的呼吸聲，什麽都聽不到了。
她感覺自己也快要瘋了。
整個世界安靜地仿佛只剩她一個人。
再沒有別人了。
沒有了。
呆楞了片刻，渙散的目光突然撇到宴北川還在微微起伏的胸膛。
猛然間回了神。
她視線焦急地在客廳搜尋起來，終於在一旁角落處看到了自己的手機。
腿軟得幾乎站不起來，她咬著牙，整個人顫抖著，蹣跚著，在一片狼藉中摸到了手機。
打不開。
怎麽會呢。
剛才明明還可以打電話的啊。
指尖沾染著的猩紅顏色，隨著她越發焦急的動作，在一片黑色屏幕上劃出一道道痕跡。
交錯纏繞。
就好像她此時一團亂麻的思緒。
難道又要經歷一次嗎？
不，不，她可以的。
眼神逐漸聚焦在門口方向。
宴知歡深深吸了口氣，直起身，扶著沙發站起來，跌跌撞撞走過去。
到門口了，手還沒挨到門把手，忽然腳下被什麽東西一絆，整個人便往前撲了過去。
意料中的疼痛並沒有來到，她身體搖晃著，跌進了個溫柔的懷抱。
熟悉的清冽氣息，瞬間包圍了她。
“知歡。”
許清碩叫她，聲音隱隱帶了絲顫抖。
宴知歡一臉茫然，仰起頭想要看清楚他，身體卻不由她自己做主，癱軟著，完全站不住了。
“打急救電話。”她嗓音似是帶了哭腔，眼睛卻幹澀得一滴眼淚都流不出來，手指緊緊攥著許清碩的衣角，動了動唇，“還沒死。”
地上的兩個人，一個幾處刀傷，都沒有刺到要害地方，雖然滿臉滿身的血，卻並不致命。另一個只腹部一刀，卻紮得很深，刀柄幾乎都沒進去三分之一了，血流不止，呼吸微弱。
許清碩將她扶穩擁住了，拿出手機撥通報警電話和急救電話。
聲音沈緩，恢覆了往日的冷靜溫和。
“沒事了。”他撫著她脊背，柔聲安撫，“沒事了寶貝，別怕。”
“嗯，沒事了。”她伏在他肩頭，有些恍惚地重覆著他的話，“我不怕，沒事的。”
說著，整個人便開始控制不住地發抖。
“我有些冷，”她喃喃，“許清碩，你抱抱我。”
“抱抱我。”
輕緩的呼吸聲中，夾雜了細微的啜泣聲。她不管不顧將臉埋在他肩窩，渾身癱軟著，被他緊緊摟在懷裏。
“沒事了。”許清碩抱著她到一側餐廳坐下，輕撫著她柔軟發梢和單薄脊背，“自己坐一會兒可以嗎？那人需要急救，我去看一眼。”
“別怕，”他溫聲安撫，“我很快就回來。”
沈緩嗓音落在宴知歡耳側，她眨了眨眼，擡眸對上他的。
小幾秒，緩緩點了點頭。
*****
天色沈郁，烏雲翻滾。
雨點有一搭沒一搭地敲打在救護車上，發出“嗒嗒”聲響。
宴北川臉上身上大面積損傷，肋骨骨折。背上被刺了四五刀，確實沒傷到要害。
至於宋利明，腹部那一刀傷到了肝臟，腹腔內嚴重感染，並大出血，一到醫院就被送進了手術室。
警察帶宴知歡去做筆錄，許清碩也跟著一起。
審訊室裏，幾個警察態度還算溫和，按照流程詢問她具體情況。
中間還有人進來，說是宋利明手術已經完成，暫時沒有生命危險。
她緊繃著的情緒才算松弛了一些。
情況並不算太覆雜。
當年宴北川出軌餘秋蓮，又因為餘秋蓮挪用公司公款的事失手把她從樓上推了下去。宴北川因為誤殺這事被判入獄。
去年宴北川出獄時，也許宋利明就已經盯上了他，伺機報覆。也或許更早，這就要等宋利明脫離危險期，後期調查才能得知。
警察交代她近期不要出京市，隨時都可能要配合調查。
她應了聲，走出審訊室的時候，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外面的許清碩。
男人側臉英挺，聽見聲音，轉過頭來看她。
身上白色的襯衫不知什麽時候也沾到了血，猩紅猩紅的，格外突兀。
宴知歡腳步剛一滯，他已經站起身走到了她面前，伸出手臂將她溫柔攬在懷裏。
“對不起，我應該再早一點到的。”
本站無廣告，永久域名（danmei.twking.cc）
“宴北川，你覺得呢？”
冰涼的雙手在宴知歡臉頰頸側游移，手掌上的老繭蹭得她的皮膚十分不適。
忍著渾身泛起的不適，宴知歡微微皺了眉。手還被綁在身後，許是宋利明看她之前被迷暈了，繩子綁得倒並不是很緊。
她窩在沙發一角，盡量減少著自己的存在感，指尖費力地撕扯著繩結。
宴北川仍在一遍一遍嘶喊求饒。
多年前的意外，這幾年的牢獄生活，幾乎折了他的脊梁骨。
“放了她，求求你。”
“你要我做什麽都行，求你了。”
宋利明卻愈發開懷地笑起來，朝宴北川狠狠啐了一口，“呸！你還當你這寶貝女兒是什麽好貨色嗎，哈哈哈，不過是跟餘秋蓮一樣的賤.人罷了。”
又轉過頭看宴知歡，呲牙咧嘴滿臉憤恨地唾罵著：“小婊子，最近跟那個男人玩得也挺開心是吧，不如今天好好陪陪我，說不定我心情好了，就放你一條生路。”
“你到底想做什麽，”宴知歡理清了頭緒，看著眼前幹瘦蒼老的男人，冷靜道：“要報仇？宴北川已經坐過牢了，當年那件事，早就還清了吧。你這樣做，是害了你自己。”
“還清？他宴北川還的清楚嗎？”他瘋了一般撕扯她的上衣領口，猩紅著眼，嘴裏恨恨地喊：“餘秋蓮那個賤.人，哦還有你，小婊子，沒有男人你們就都活不了了是吧。”
“我讓你再說，看我不——”
還未說完的話被猛然打斷。
宴北川被綁著，嘴裏血沫橫流，忍著渾身劇痛，跌跌撞撞從後面撲過來，一下子撞翻了宋利明。
“操！”
宋利明咒罵一聲，迅速翻身而起，抄起旁邊的凳子轉身便往宴北川身上砸去。
宴北川剛回頭，迎面就是一記重創，悶哼一聲倒向茶幾，又連人帶桌子摔到了一邊。
清脆的碎碎聲，伴隨著沈重的身軀砸向地面。
“找死！”
“看不得我傷害你女兒是吧。”
“可你能怎麽辦？”
“你救不了她。”
又是一陣拳打腳踢，是要將宴北川往死裏打的節奏。
宴知歡死死盯著面前幾乎瘋了一樣的宋利明，趁他註意力還在宴北川身上，顧不上手腕上火辣辣的疼痛，扭動著手指，終於將繩子解開。
迅速拿起沙發角落的手機發了條消息，馬上去撥緊急呼救電話。
還沒接通，那邊宋利明仿佛察覺到了什麽似的，停下拳頭，轉身，一步跨到沙發邊，揚手奪過她手機扔到一邊，呲牙咧嘴地狠狠罵了句“賤.人”，又順手拿起掉在地上的水果刀刺向她。
“不想活，就一起去死吧。”
刀尖指著她的心臟，就要落下來。
說時遲那時快。
一道佝僂著的身影忽然擋在了她的身前。
有人替她挨了這一刀。
是宴北川。
宴知歡還沒反應過來，耳邊已經響起了刀身刺入身體的聲音。
很沈悶的一聲。
又好像是在她耳邊炸開來似的。
緊接著，身前這具蒼老幹瘦的身體，便緩緩地滑倒在地上。
宴北川幾乎喪失了行動能力，蜷縮在狹小的一地的狼藉中。口中念念有詞，似乎還想掙紮著起來，卻被不斷湧出的血沫模糊了聲音。
這一刀，沒有紮到要害。
宋利明卻不依不饒，抓著刀柄擡起手臂，對準了宴北川的肩背又刺下去。
“疼嗎？”
刀入血肉。
又狠狠拔出來。
帶出的血點子噴濺在四周，也落在宴知歡尚且敞開著的衣領間。
宋利明呵呵笑著，“放心，一時半會兒的，你還死不了。”
“要死也得讓你看著你女兒先死啊。”
“這樣你才會痛。”
“對不對。”
再一刀，又要落下去。
宴知歡也不知哪裏來的力氣，猛地從沙發上站起來，身體因為□□的作用卻依舊綿軟，腳下一顫，不及思考，使盡渾身力氣沖著宋利明撞過去。
猝不及防之下，宋利明被她撞開幾步，手裏的水果刀也應聲掉落。
顧不上看他，宴知歡立刻蹲下來，顫抖著手拿起掉落在一旁的刀，替宴北川松繩子。
她能感覺到身後宋利明在向她靠近，心急如焚，手上還算利索，卻終究不及宋利明動作快，剛把繩子割斷，就隱約察覺到背後風聲淩厲，料想他又是拿了什麽東西來打砸。
旁邊就是沙發，此時也來不及再躲避，她只得往邊上側了側腦袋。打不到頭，也少不了要受點皮肉之苦，但總比死了強。
已經做好了生抗下來的準備，卻不料宴北川忽然一把奪過她還攥在手裏的水果刀，迎著宋利明撲過來的方向，嘴裏語無倫次喊著“不許傷害歡歡，我殺了你”。
“殺了你。”
滾燙的鮮血噴濺到她後頸處。
隨著重物落地的“砰”一聲，宴知歡突然間渾身僵硬。
身旁宴北川也仿佛脫力了似的，整個人往後一仰倒在地上。
客廳裏再沒有了動靜。
除了她自己依舊急促的呼吸聲，什麽都聽不到了。
她感覺自己也快要瘋了。
整個世界安靜地仿佛只剩她一個人。
再沒有別人了。
沒有了。
呆楞了片刻，渙散的目光突然撇到宴北川還在微微起伏的胸膛。
猛然間回了神。
她視線焦急地在客廳搜尋起來，終於在一旁角落處看到了自己的手機。
腿軟得幾乎站不起來，她咬著牙，整個人顫抖著，蹣跚著，在一片狼藉中摸到了手機。
打不開。
怎麽會呢。
剛才明明還可以打電話的啊。
指尖沾染著的猩紅顏色，隨著她越發焦急的動作，在一片黑色屏幕上劃出一道道痕跡。
交錯纏繞。
就好像她此時一團亂麻的思緒。
難道又要經歷一次嗎？
不，不，她可以的。
眼神逐漸聚焦在門口方向。
宴知歡深深吸了口氣，直起身，扶著沙發站起來，跌跌撞撞走過去。
到門口了，手還沒挨到門把手，忽然腳下被什麽東西一絆，整個人便往前撲了過去。
意料中的疼痛並沒有來到，她身體搖晃著，跌進了個溫柔的懷抱。
熟悉的清冽氣息，瞬間包圍了她。
“知歡。”
許清碩叫她，聲音隱隱帶了絲顫抖。
宴知歡一臉茫然，仰起頭想要看清楚他，身體卻不由她自己做主，癱軟著，完全站不住了。
“打急救電話。”她嗓音似是帶了哭腔，眼睛卻幹澀得一滴眼淚都流不出來，手指緊緊攥著許清碩的衣角，動了動唇，“還沒死。”
地上的兩個人，一個幾處刀傷，都沒有刺到要害地方，雖然滿臉滿身的血，卻並不致命。另一個只腹部一刀，卻紮得很深，刀柄幾乎都沒進去三分之一了，血流不止，呼吸微弱。
許清碩將她扶穩擁住了，拿出手機撥通報警電話和急救電話。
聲音沈緩，恢覆了往日的冷靜溫和。
“沒事了。”他撫著她脊背，柔聲安撫，“沒事了寶貝，別怕。”
“嗯，沒事了。”她伏在他肩頭，有些恍惚地重覆著他的話，“我不怕，沒事的。”
說著，整個人便開始控制不住地發抖。
“我有些冷，”她喃喃，“許清碩，你抱抱我。”
“抱抱我。”
輕緩的呼吸聲中，夾雜了細微的啜泣聲。她不管不顧將臉埋在他肩窩，渾身癱軟著，被他緊緊摟在懷裏。
“沒事了。”許清碩抱著她到一側餐廳坐下，輕撫著她柔軟發梢和單薄脊背，“自己坐一會兒可以嗎？那人需要急救，我去看一眼。”
“別怕，”他溫聲安撫，“我很快就回來。”
沈緩嗓音落在宴知歡耳側，她眨了眨眼，擡眸對上他的。
小幾秒，緩緩點了點頭。
*****
天色沈郁，烏雲翻滾。
雨點有一搭沒一搭地敲打在救護車上，發出“嗒嗒”聲響。
宴北川臉上身上大面積損傷，肋骨骨折。背上被刺了四五刀，確實沒傷到要害。
至於宋利明，腹部那一刀傷到了肝臟，腹腔內嚴重感染，並大出血，一到醫院就被送進了手術室。
警察帶宴知歡去做筆錄，許清碩也跟著一起。
審訊室裏，幾個警察態度還算溫和，按照流程詢問她具體情況。
中間還有人進來，說是宋利明手術已經完成，暫時沒有生命危險。
她緊繃著的情緒才算松弛了一些。
情況並不算太覆雜。
當年宴北川出軌餘秋蓮，又因為餘秋蓮挪用公司公款的事失手把她從樓上推了下去。宴北川因為誤殺這事被判入獄。
去年宴北川出獄時，也許宋利明就已經盯上了他，伺機報覆。也或許更早，這就要等宋利明脫離危險期，後期調查才能得知。
警察交代她近期不要出京市，隨時都可能要配合調查。
她應了聲，走出審訊室的時候，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外面的許清碩。
男人側臉英挺，聽見聲音，轉過頭來看她。
身上白色的襯衫不知什麽時候也沾到了血，猩紅猩紅的，格外突兀。
宴知歡腳步剛一滯，他已經站起身走到了她面前，伸出手臂將她溫柔攬在懷裏。
“對不起，我應該再早一點到的。”
本站無廣告，永久域名（danmei.twking.cc）